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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忘那年粽子香
【2015-06-16】       点击: 6730次        来源:临江林业局        作者:吴焕麟

吃粽子是端午节不可缺少的内容之一,也是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传统习俗。我从小就爱吃粽子,可能是受父母在饮食方面的影响,也可能是在过去每年只能在端午节吃到的缘故。

小时候过端午节,母亲每年都是提前一天就开始做准备工作,洗苇叶、淘江米,然后用水浸泡上一天。吃过晚饭后,母亲就开始忙着包粽子。那时家庭条件不富裕,为了节省开支,常常是在江米中掺点大米。包粽子是很讲究技巧的,把两三片苇叶叠放在一起,轻轻地折成漏斗状,先填进少许泡好的米然后放进一个红枣再填满米,最后用水浇在米上装实了,包成金字塔形,用马莲草捆紧,一个大腹便便、憨态可爱的粽子就包好了。粽子捆的松紧一定要适度,不然煮熟后容易漏米,这可不是一两天就能掌握了的。母亲包的粽子特别漂亮,每一个都是那样的清秀,就像她那灵巧的双手。母亲边包粽子边给我们讲吃粽子是纪念屈原的缘故,放红枣的意思希望读书的孩子吃了可以早中状元。不一会功夫,一盆米在母亲灵巧的双手中一折一盛一裹一捆,就变成了一个个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粽子。

母亲把包好的粽子放进锅里,还放了些自家鸡下的红皮鸡蛋,说吃了粽子锅里的鸡蛋一年不生毛病。加好水,盖好锅盖,架火,灶膛里的火就红红的烧起来。渐渐的粽子的香味随着锅沿缝隙飘荡在整个厨房,又从厨房飘到了院里。这时左右邻居家的厨房也都争先恐后飘出了棕香,整个小城便浸泡在粽子的清香里了。

这香味直往我鼻子里钻,惹的肚子里馋虫蠢蠢欲动,虽然已经吃了晚饭,但还是盼望着快点熟了好品尝一个。耐心烧着火的母亲看我猴急的样子,告诉我着急也没有用,一锅粽子起码得焖煮一两个小时,停火后还得焖一晚上到第二天的早晨才能吃,这时的粽子熟得透透的,才有味。

第二天一早,我从山上采艾蒿回到家时,屋子里已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苇叶清香,这香味诱惑着我直接就奔进厨房,母亲看我回来连忙揭开锅盖,呵,二十多个鸡蛋躺在热气腾腾碧绿的粽子间,我感觉这是最美味的早餐了。母亲把剥去粽叶的粽子放在盘子里摆在桌上,一个个粽子晶莹剔透白白嫩嫩,在大红枣儿的点缀下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好看极了,真是馋人,吃上一口,香糯绵软、齿颊芬芳。

我和姐姐们各自成家后都不想让父母过多劳累,打算自己包粽子,但母亲说你们都有工作,又赶不上休息日,每家包点粽子还不够费事的。母亲每年依然还是要包不少的粽子,时间也提到了节前两天,为的是煮熟后等着我们回家去“瓜分”,好让各家都能在端午节的早晨吃上美味可口的粽子。

2001年,离端午节还有两天,顺利完成执勤任务的我于傍晚疲惫不堪回到了家中,顾不得洗漱倒头便睡,一觉到天亮,朦胧中听见有人在楼下喊我的小名,从阳台的窗户往外一看,见父亲推着自行车在楼下摆手让我下去。我急忙跑到楼下来到父亲身旁,接过父亲递过来的一袋粽子。原来父母见我没有像往年那样回家去拿粽子,猜测是工作忙连过节都忘了,又怕第二天端午节一早吃不上粽子,父亲一早就骑车奔波了七八里路送来了。父亲没有到家歇歇就走了,我没有一味的坚持,因为我知道,这几年父亲的双腿因膝盖增生走路都不是那么灵便,何况还要上几层的楼。捧着那袋还温乎的粽子,望着父亲有点微驼、蹒跚、渐渐远去的背影,我的鼻子一酸,眼角湿润了。记得小时候,我都五、六岁了,父亲还总是用背驮着我,那时候父亲像个巨人,脚步是何等的矫健有力;还记得小时候,父亲骑自行车带着我去看电影,我在父亲那刚劲挺拔的背后躲避瑟瑟的夜风;还记得……

父爱如山,父爱无声!粽子年年吃,我觉得那年的粽子最香。

第二年的端午节,妻提前好几天就包好了粽子,抢在母亲还没买包粽子原料前给父母和姐姐们送去了一些,并劝慰二老别在劳累了。父母吃了妻包的粽子后都感觉不错,母亲也再没坚持包粽子。

如今吃粽子是件很容易的事,市场上啥时都有粽叶和江米,没时间包超市里还有现成的出售,妻却总是愿意买原料自已包。今年的端午节小长假恰巧与父亲节“撞”在一起,如果没有执勤任务,又可以与父母家人团团圆圆的过双节,一起品味那诱人的棕香。

一个粽子,包裹的是一份浓浓的亲情、一份厚重的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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